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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诡秘之主/安提哥努斯中心]永恒

只是个代发工具人,作者不是我。

是让我很感动的故事,希望能有评论🥰

作者微博id:幽灵_已经变成灰了。

(2021.12.15收录于《南北大陆故事选》小料)


00.


某日,我突然在某个地方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番话,作者是弗吉尼亚·伍尔芙,她是这么说的:

“如果说赤手空拳深入猛狮的洞穴算是鲁莽之举,划一只小艇泛舟大西洋算是鲁莽之举,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塔顶玩金鸡独立算是鲁莽之举,那么,孤身携一位诗人回家,就更是鲁莽至极了。”

由此,我想到了这样一个故事。


01.


众所周知,夜之国里最初的居民都是魔狼之子们在四野收集的流民。

众所周知,安提哥努斯并不是一开始就具备人性,而是从他的信徒之中获得的。

那么,我想,曾经或许有过这样一个故事。


在很久很久以前,在神战刚刚结束,七大正神尚未崛起,夜之国也还未出现之前。

幸存的魔狼之子们居于霍纳奇斯山脉,收集着游荡在荒野上的流浪者。

有一次,祂从荒野之中捡回了一对祖孙。

年纪大的这个叫费舍里,是一个序列七的非凡者。

年纪小的这个还没有名字,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孩。

祂捡回来的普通人很多,非凡者却不多。再加上这个老人识字,有一定的知识涵养和领导能力,很快,流民集团就推举了他做大祭司。

这位老人家跟魔狼之子们相处得不错,因为他确实是位合适的祭司。

既有侍奉高位者所需要的谦逊,又富有知识和涵养,时刻准备着接受主的问询,教导了祂们关于人类社会的许多基本常识。

后来这个地方的人口开始增加,逐渐形成了一定的体系和有限的繁荣,成为了国家。

而这时,安提哥努斯也晋升成功,成为了序列二的奇迹师。

为了消化魔药,祂开始认真聆听信徒们的祈祷和愿望。

夜之国的人并不多,每个人的愿望祂都能听到。

能实现的,祂会实现,不能实现的,祂会暂时搁置。

而在这其中,还有一些是祂所理解不了的。

比如说这一个:

“毁灭魔狼之子,

漫长历史的见证者,

荒野流民的保护人,

伟大的夜之国主宰,

我祈求您的眷顾,祈求您赐予我灵感和心灵上的平静。以便我知晓己身灵魂的深度。”

每个夜晚,祂都会听到一个特别的祷告。

这个人是费舍里的孙女,今年二十岁的普通人,自称是一位文字工作者。

她所持有的愿望太过虚无缥缈,以至于祂无法理解她的愿望。

祂询问费舍里,这个人的愿望到底是什么?

费舍里回答祂:“是才能。”

“因为要成为一位诗人,是需要足以分开大海或是撕裂猛兽这种等级的才能的,所以她才会向您祈祷。”

“她不具备吗?”

“不,她早已具备,只是她还无从知晓。因此您只需要静静地观望即可,不必出手,她的愿望也会自己实现。”

听到大祭司这么说后,安提格努斯就暂且把这件事放置了,只在偶尔有空的时候会放大一些祈祷光点来观察她。

然而从她身上,这位魔狼之子只能感到人类的不可理喻性。

因为这位诗人小姐属实是个怪人。

无论是从祂所知道的人类的常识角度来看,还是从魔狼的角度来看,这个人都显得很不可理喻。

祂时常看到她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街市上闲逛,扒在各式各样的人家的窗子上;突然跳出来跟不认识的人搭话;自己在地上打几个滚和乞丐一起乞讨;不要钱的去给广场音乐家当手风琴伴奏;跑到铁匠铺里当学徒白轮几个月锤子。

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,每一件都让安提格努斯感到了不可理喻。

而唯一能让祂觉得她是个正常人的时候,只有她晚上伏在书桌上写诗的时候。

还有她为写文章熬了一夜,在搁笔后欢呼起来,又转身提起马灯出门,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夜之国岩壁顶端看日出的时候。

“哇——!哇——!哇——!”

山谷中回荡着她的喊声。

“哇。”

“喂,诗人小姐!”人们这样称呼她。“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诗人呢?”

“因为我想为主送上最好的礼物。”

“什么礼物?”

“永恒。”

什么是永恒?

不知道。

安提哥努斯从没觉得她是什么好东西过,除了困惑,祂什么也不能从这位信徒身上得到。

至于她写的诗,安提哥努斯也看过。

这些人类的文字排列起来有一种独特的韵律,但也就仅此而已了。

祂并不觉得这比圣堂的赞歌高明。

而这样一个古怪的信徒,也终于在经历对于人类来说太漫长,对神话生物来说太短暂的时间后将要消逝了。

费舍里的孙女生了很严重的病。

当前的医疗水平不足以拯救她,而她本人也拒绝借助神秘侧的物品延续生命,于是,这根蜡烛就无法避免的到了将要燃尽的时候。

死前,费舍里按照夜之国的传统,将她收拾体面,放在了舒适的床上。她看起来很安详,最后向祂做了一次祷告。

这次,她没有说什么太难懂的话,只轻声赞美了主的仁慈。

“在成功将它刻录于不朽的载体上时,我的愿望就已经得到实现。赞美您,阁下,赞美您的仁慈。”

随着转化为秘偶的进程不断推进,她逐渐失去了声息。

但她死前的祷告,又带给了安提格努斯新的疑惑。

这次不是不可理解的。

因为祂能听懂,这个人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留下了什么东西,并且这个东西有大概率会是一首诗歌。祂所疑惑的是她留下的诗歌会是什么内容。

但这件事看来是不会有答案了。

操纵着秘偶来到神国境内,安提格努斯在这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面见了这位信徒。

她脸上还保持着那种安详的表情,显得安静而文雅——看起来像个真正的诗人了。

魔狼之子在沉默过后,决定让她永远在某个屋子里躺着。

因为祂理解不了这个人的行动逻辑,无法靠操纵她模拟她生前的行为来获得任何收益。

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人类何其多?少她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?

“阁下,”费舍里说,“或许您可以尝试以人类的脚步来到我们之中走走,到时,您也许会有所收获。”

很快,祂的大祭司费舍里也离开了人世。

或许是受到了他,她,他们的影响,这位魔狼之子后来以接近人类的外形走出了山脉,走进了人类的国度中。

新的问题不断涌现,旧的问题不断被压进箱底,那些过去的故事逐渐不再被祂所回忆起了。

直到,祂陷入疯狂,直到,祂从疯狂中脱离。

神战过后的夜之国什么都没剩下,只有一地的残垣断壁。

祂走在其中,直觉得过去的千百年都好像一场梦。

这时,祂眼角的余光在不远处外被刨翻开的土地中发现了端倪。

那是一块保存完好的石板,它奇迹般的避开了神战时种种力量交织所造成的破坏,从土地中露出了一角,静静的被埋藏在其中。

而在那露出的一角上,篆刻着一个曾带给祂许多困惑的名字。

安提哥努斯将它从土地中取出,借助着早晨时不太明亮的阳光看清了上面的字句。

随后,祂就感到了老朋友费舍里所说过的评价的准确性。

「要成为一位诗人,需要足以分开大海或是撕裂猛兽这种等级的才能。」

她的愿望已经实现。

祂将这块石板拿在手中,念出其中的一句,感到自己对未来的迷茫已然消却。

“过去属于死神,未来属于你自己。 ”

太阳照常升起,弗雷格拉之子还活着,并且还要继续生活下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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